“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海南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一曲《请到天涯海角来》,让海南名声鼓噪。椰风海韵,阳光沙滩,令人向往。

  2014年3月,中央确定海南作为司法体制改革首批七个试点省市之一。海南省高院院长董治良认为,海南目前的行政层级关系、经济发展水平的多样性和特殊性,使其在改革试点中独具优势,全国其它省市区的现行体制,除林区和垦区外,各种层级体制模式都可以在海南找到对应的范本。意义重大,责任重大,事事必须想在前面,走要前面,海南为全国探路。

  从媒体碎片化的报道中,我们比较后发现,试点以来,海南法院“法官员额制、人员分类管理、司法责任制”三个方面在全国司法改革中率先展开。海南法院的成功实践,引发社会各界广泛关注。

  ———题记

  “……实行案件二维码、类案参考、法官会议是海南创新之举!”2015年3月,首席大法官周强出席金砖国家大法官论坛和博鳌亚洲论坛环境司法分论坛期间,在海南法院进行调研时对海南法院司法改革工作的肯定。

  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依法治国,全面推行司法体制改革。2014年11月,中央政法委正式批准了《海南省司法体制改革试点方案》,同年12月,根据《试点方案》制订《海南省司法体制改革试点工作推进方案》,2015年1月5日,召开海南全省法院推进司法改革试点工作动员部署电视电话会议,拉开了海南法院司法体制改革的大幕。2015年5月6日,海南高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推行诚信诉讼,将海南法院司法改革引向深入。

  一年来,海南法院锐意探索,在其他试点省市尚无先例可循下,率先在全国完成法官选任,实行人员分类管理、司法责任制,成功为全国探出一条示范性概括面大、易操作、可复制的路子。海南法院的一些做法,试点中或将要试点的法院都要面临,应该引起关注和思考。

  始终以问题为导向,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司法改革,说说容易,操作起来并不轻松。围绕“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总目标,为什么要改革?要改革哪些?怎么改革?等等问题自然摆在海南法院各级领导的面前。董治良思考着,实践看,大会小会上常常说,司法改革的一些问题必须超前研究解决。

  问题一:法官员额如何分配?按照两个方案,核定海南法院法官、司法辅助人员、司法行政人员分别占专项编制的39%、46%、15%。充分考虑到三级法院的实际,高院和中院(含海口海事法院)法官员额比例少一点为38%,基层法院为40%。海南法院法官员额分配,向基层倾斜。

  问题二:如何落实人员分类管理?司改试点主要涉及司法人员分类管理、法官及司法辅助人员职业保障、司法责任制和省以下法院机构、人财物省级统一管理等四个方面。司法人员分类管理,是司改的“牛鼻子”,而法官选任又是“牛鼻子”中的“牛鼻子。

  “七省市都在试点,无先例可循,如果仅以考核即审判业绩确定入选资格,海南各地的业务量、办案条件差异大,法官个体差异大,难以统一标准,更易引起不公的议论。”董治良说,较为公平的做法就是采取考核+考试的办法。

  问题三:员额内法官的能力素质能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怎么样让年轻的法官承担起这份责任,使年轻法官不受或少受惩戒?

  海南法院正处于退休高峰期,近年招录的法官比较多,存在审判经验不足。“综合考虑了很久,我们是已经做好了应对的业务准备、组织准备和其他准备的。”董治良如是说。

  ——去年年底,据全省法院审理案件的类型,筛选出具有独特价值的案例编印成《海南法院类案参考》(共六册),下发全省法院法官,并建立指导性案例数据库,方便查询,充分发挥这些案例独特的启示、指引、示范和规范功能,为全省法官提供裁判案件的参照系,以统一司法尺度,解决同案不同判的问题。

  ——每一个案件设定终身识别“二维码”,通过修改审委会职能,推行主审法官、合议庭办案责任制,建立与法官司法责任、职业保障相配套的惩戒制度,司法责任制度将得到进一步完善,真正实现“谁审理谁裁判,谁裁判谁负责”的新机制。

  ——建立法官会议制度。主审法官如果对自己承办案件的事实证据、适用法律等把握不准,可以提请分管的院长、庭长召开法官会议,向资深法官和有经验的、能力比较强的精英法官“借脑”。法官会议发表的意见采纳不采纳、采纳多少由主审法官和合议庭自己决定,责任也是自己承担,法官会议不承担责任。目前,海南高院已经建立了刑事、民事、行政、执行四个法官会议。4月8日,海口中院执行局主审法官张磊召集了法官会议,12名资深法官向合议庭提出了裁判意见,供主审法官参考。

  坚持以调研为手段,发现矛盾,解决矛盾

  矛盾无时不有,无时不在,矛盾贯穿于工作的全过程。法院司法改革本来就没有样本,没有成熟经验可借鉴,其矛盾在哪里?怎么解决?董治良下了令:领导都下到基层去!并强调,从工作方法上讲,领导就是指方向、出主意、抓落实。

  今年4月中旬,海南高院厅以上领导分别深入到基层法院,了解情况,检查指导工作。4月15日起,董治良深入到期一中院、二中院、海口中院及其部分辖区法院,不听汇报,不打招呼,利用现代化技术,通过科技法庭等监控手段,采取“三听”“三看”“一座谈”的方式,具体地说,就是听庭审、听调解、听宣判,看窗口立案、合议庭合议和执行工作,分别组织法官、法官助理、书记员、司法警察、行政人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陪审员、律师、调解员等10类人员座谈会议,检查海南法院司法改革后的运行情况。

  4月29日上午,董治良在洋浦法院组织座谈会,董治良开门见山地询问一线法官司法改革后你怎么看?洋浦法院院长谢垂光担心法官不会说,欲抢先发言,被董治良笑着制止了:“让一线法官说!”与会者都笑起来,座谈会轻松愉快地开起来了。

  韩军法官说:“司法改革后,法官的担子重了、责任大了。以前还能指望领导审批把关,现在领导不再审批了,心里有点不踏实,还希望有人来把把关。”

  董治良边记边问:没人帮你把关,怎么办?

  “审理重大复杂疑难案件时,可召集法官会议,充分听取意见,向资深法官‘借脑’”。韩军法官抢着回答。

  王文丽法官接着说:“压力大,怕办错案受惩戒。”

  当董治良问到被人诬告了,你怎么办时,韩军法官回答:“相信组织!”韩军法官眼中露出十分坚定的神情。

  董治良听着记着,会心地笑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董治良,常常这样提醒自己,提醒大家。海南法院司法改革以来,董治良坚持深入基层,深入一线,听意见,摸情况,解决矛盾。通过调研,解决海南法院司法改革中突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