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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名学子扎根鹦哥岭 不畏艰苦共谱雨林青春之歌

来源:海南日报 2013-12-05 11:21:48
 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的二十七名大学生群像图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的二十七名大学生群像图

  “第一次看见——多么美呀!”这是著名作家杨沫长篇小说《青春之歌》中,女主人公林道静第一次看见大海时发出的赞叹。

  王合升第一次看见大海时,年轻的心灵也被震撼了,所以他准确地记住了上岛第一天的日子:2007年7月11日。

  第二天,王合升到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报到。几天后,在老站长周亚东的带领下进山了,他看见了另外的海:山海、绿海、云海,层层叠叠、绵延不断、变幻无穷。

  和王合升一样,在鹦哥岭,有幸见识这些“海”的,还有26位年轻的大学生:

  他们刚走出大学校门,就选择了鹦哥岭,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青春和这个绿岛的环保事业、和改变山村落后面貌紧紧结合在一起。

  数年如一日,他们品尝着苦、涩、辣,创造着爱与美,享受着欢乐与甜蜜,谱写了一曲壮丽的青春之歌。

  第一乐章 苦

  苦的是筋骨 苦的是心志 苦是成长的学校

  鹦哥岭磅礴恢宏的美,让人震撼。但初来乍到的年轻人起初没想到,大美背后有大苦。

  首先,爬山很苦。热带雨林覆盖的大山,看上去不似内地的高山陡峭奇峻,葱茏平缓的绿意之下,却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沟谷。刚爬上了山,又要下到谷底;刚下到谷底,却又要爬另一个山峰。

  管理站社区科的李国,是从深圳一家银行跳槽到鹦哥岭的。他是海口人,因为热爱家乡,热爱自然,最终选择上鹦哥岭。但刚上山时,有恐高症的李国,对爬山有说不出的畏惧。在经历很长时间的磨炼后,爬山依然是李国的弱项。他笑说,之所以选择社区科的工作,是以为这个科室的工作会爬山少一点儿。

  “最苦的还是鹦哥岭划界定桩的时候。”王伟锋,河南来的小伙子,白净、瘦小,看上去有些单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捱过他所陈述的艰苦的。

  2007年,王伟锋毕业来到鹦哥岭,和王合升一样,他是保护区管理站招来的第一批大学生。王伟锋学的是林业地理信息技术。2008年7月,省林业局在全省林业系统启动数字化保护区建设,通过实地采集信息,把保护区的地形地貌、动植物资源等各种资料数字化,对保护区资源进行动态的监测与管理。

  数字化保护区建设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对保护区划界定桩,只有清晰地界定了保护区的界线,并将其地界标示出来让周边村民知晓,才能更好地保护。

  划界定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大的界碑有三四百斤重,小的标桩也有120斤重。”当时的鹦哥岭保护区几乎无路可行,别说汽车,连摩托车都开不进山。王伟锋告诉记者,那些标桩,全靠大学生和220多名护林员一起,肩扛、手抬、背负,一步步费尽千辛万苦弄进山。

  “路宽的地方,还可以抬;路窄的地方,只能用绳子绑住标桩,大家一起喊着‘号子’往山上拖。”那些日子,每个人的肩、背上,满是火辣辣的勒痕,双手的虎口也被绳子勒得生疼。

  200多公里边界上,他们埋了12个界碑、120个标桩,这么大的工作量,仅仅用了一个多月就完成了。可以说,这些年轻人用脚丈量出了鹦哥岭的边界。

  皮肉之苦可以忍受。心志之苦,却难以忍受。4月15日上午,采访王合升时,记者问到他从山东那么远到海南工作,父母是否支持他。没想到,小伙子突然红了眼眶,哽咽难语,以至于采访都难以进行下去。他躲进洗手间,冲洗泪水。

  下午,记者问王合升一年回家几次,他说两次,“家里有事情”。男儿有泪不轻弹,王合升的泪水里,一定藏着对亲人很深的牵挂和思念,还有他不想诉说的痛苦。

  这些大学生,绝大部分是80后、90后,在他们父母的眼里,还是没长大的孩子,还是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如今远离亲人,在偏远的大山工作,要学会吃苦,学会成长,他们自是面临一番心志的历练。

  社区科科长王云鹏是海南昌江人,毕业在外工作两年后,最后选择了鹦哥岭。他是家中长子,家里还有一个小他好几岁的弟弟。王云鹏几乎常年累月驻扎在南开乡道银村开展社区工作,帮助村民建环保旱厕、软床猪圈,引导村民发展稻鸭产业、林下经济等。

  道银村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与外界联络的通讯工具。有时候,实在担心父母了,他就在当地护林员的指点下,跑到山上一处空旷的制高点打电话,这里勉强能接收到信号,断断续续和家人互报一声平安,又回到村里继续工作。

  就这一声平安,王云鹏得来回走1个小时的山路!

  收入也很低,2007年,科研人员、管理员每月工资1000元,护林员440元。这样的收入,男孩子们舍不得买一件好衣服,女孩子们舍不得买口红、护肤品。尽管每日野外调查,很伤皮肤,女孩们还是舍不得买防晒霜。在27名年轻人身上,没有名牌,甚至连简单的首饰,都几乎没人戴。

  五年里,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忍受着寂寞、清贫,重复着在外人看来很枯燥的巡护、调查、社区宣传工作。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苦难是催人成长、促人成熟的最好学校。”周亚东把鹦哥岭保护区称作“鹦哥岭School”。他说,大家因为有信仰,所以,捱过了保护区最艰难的那段时期。

  第二乐章 涩

  涩的是贫穷 涩的是破坏 涩是前行的动力

  与鹦哥岭丰富多样的生态资源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周边群众的贫穷。

  距边界2公里范围内的鹦哥岭保护区周边,有6个乡镇103个自然村,1.8万余居民,以农业经济为主的这一地区,因交通不便、缺乏生产资金和科学种养技术等原因,经济发展严重滞后。2007年,琼中县便文村民年人均纯收入仅1800元左右,约为全省农民人均纯收入的1/3。

  鹦哥岭保护区周边社区的贫穷,给刘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几乎所有的村庄都比较穷,有的甚至不通电。清一色的茅草屋,没有厕所,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电话、不通公路。

  这贫穷,刘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贫穷,也让他感到每月有1000多元工资是多么的富足。

  贫穷,让从琼海来到鹦哥岭的许碧果流下了苦涩的泪水。2007年,刚参加工作的许碧果进村庄宣传环保,一位大叔热情地邀请她到家里做客吃饭。大叔大婶杀了一只鸡。饭桌上,一个劲儿地把鸡肉夹给她吃,说她一个女娃娃来到这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小村工作,真是不容易。

  许碧果很快发现,大叔大婶的碗里是空着的,他们笑着用筷子头沾着酱油,边吃边和她聊天。后来,有村民告诉许碧果,这家人很穷,这只鸡是留着过年吃的,他们舍不得吃,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

  许碧果难过地哭了,村民的贫穷和纯朴,让她坚定地留下来。

  “琼海是海南相对富裕文明的地方,我希望有一天道银村民也能富起来。”现在,身为办公室文员的许碧果,没有下乡和进山的工作任务,但她只要有机会就和同事一起到山里去,希望能给村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而教育的落后,更让大家不安。“比如,道银村的小孩,从六七岁开始,就要结伴沿着河流,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到南开小学上学。”李国说,道银的孩子从小独立能力就很强。为了帮助孩子们,大家开展社区工作时,就常常给孩子们送去文具、书籍或者一些益智玩具;晚上,还为孩子们辅导功课,直到那些孩子们进入条件一流的白沙县思源小学读书。

  因为贫穷,村民对环境的依赖程度非常高。住房,砍大树建,屋顶,需要用放火烧山长出来的茅草;吃肉,山里打猎、河里捞鱼;吃菜,山里的野菜;用钱,卖山货,或者毁林开荒种橡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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