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杜秀堂与其自造潜艇村民杜秀堂与其自造潜艇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建造潜水艇是尖端的国防科技。然而神木县大保当镇任家伙场村的村民杜秀堂,正在建造属于自己的潜水艇。目前,杜秀堂建造的潜水艇已经基本完工,顺利的话今年就能进行下水试验。可目前让他犯愁的是,为了造潜水艇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还欠了20多万元债,已经没有资金推进了。一筹莫展的杜秀堂表示:只要有人愿意合作,他愿意和出资人分享后期的专利和潜水艇使用后的股份。

  专利技术获专家肯定需下水检验

  53岁的杜秀堂目前和家人租住在榆林市榆阳区麻地湾。22日天刚蒙蒙亮,他就收拾好随身物品,出门乘坐公交车去距离家约6公里的电焊厂,继续建造自己的潜水艇。

  杜秀堂从小喜爱军事,并且特别爱琢磨机械,由于家里条件不好,他高中二年级便辍学回家种地,后来又在当地的矿上打工。业余时间,杜秀堂爱看《舰船知识》、《军工科技》等杂志。1992年,他看到一则新闻说,俄罗斯把报废潜艇高价卖给中国,便有了自己研制潜水艇的想法,“咱们中国人一定要自己研制出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不能永远受制于人”。

  抱着这个想法,杜秀堂自学了潜艇设计方面的知识。2005年以来,他先后发明了潜艇液压排水系统、液压转向技术、双螺旋推进系统,并获得了三项国家发明专利,还有一项潜艇外观专利正在申报。

  2014年2月,杜秀堂带着自己的专利发明来到“蛟龙号”载人深潜器的设计单位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第七〇二研究所,希望自己的专利技术能得到运用,“我的发明得到了专业研究人员的肯定,他们很吃惊我这样的文化水平能发明出这样的技术。”

  在与研究所的专业人员接触后,杜秀堂获悉自己的技术在国际上还没有,但是专利技术的具体使用效果如何,需要在潜水艇进行试验后才能获悉。由于在研究所做样品要上千万资金,杜秀堂便决定自己回家做潜水艇。

  投30万造潜艇主体已经完工

  2014年8月,杜秀堂开始动手建造潜水艇,整个潜水艇都由他自己设计,上面的零件多达数千个,一些关键部件是他从山东等地买回来的,还有一些零件是他从废品厂买回材料自己加工的。

  在榆阳区头道河则村的一处电焊厂内,华商报记者见到了杜秀堂的潜水艇。据杜秀堂介绍,潜水艇总长9.2米,高3.1米,制作工艺为流线型耐压壳体,重量达18吨多,能乘坐15人左右,理论上讲最大下潜深度能达到60米。目前潜水艇的主体已经完工,发动机、发电机已经安装在船体内,制氧机、潜望镜等设备购买回来后,也将在近日陆续安装,预计在今年夏天试水。

  杜秀堂表示,他的潜水艇在安全方面有很大的保障,首先他使用的是液压排水,排水速度较传统的设计有很大的提升,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快速浮出水面;其次他在舱体内安装了一个逃生舱,如果遇到了危险,乘客可以从逃生舱迅速逃离;另外舱体内还安装有制氧机,供氧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

  杜秀堂说,目前潜水艇之所以还不能下水试验,主要是资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从去年8月份到现在,他在潜水艇上一共花了30多万元,不光花光了家中的积蓄,还欠了20多万元外债。目前潜水艇如果要下水,至少还需要30多万元才勉强够用,“修建到一半撂下就等于前功尽弃,现在是骑虎难下了,目前只要有人愿意合作,后期的股份也可以分享。”

  妻儿都反对邻居担心一旦失败成废铁

  杜秀堂说,他建造潜水艇遭到了全家人反对,亲戚朋友也把这事当个笑话看。有时他觉得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但内心还是无法放弃。

  “他发明的这些东西,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用上,攒下的几个钱也已经全部花完了,唉!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杜秀堂的妻子刘美云说,去年一整年杜秀堂一心扑在造潜水艇上,基本上没有出去挣钱,还借下了不少钱,现在一家人住的房子也是租的,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建造到一半如果不再往下走就放弃的话,那就实在太可惜了。”杜秀堂儿子杜永龙说。杜永龙原本在外给人安装暖气管道挣钱,是被父亲叫回来帮忙的。目前他在杜秀堂建造潜水艇的电焊厂里打工,每月都把工资交给父亲。虽然他也反对建造潜水艇,但目睹父亲在这上面倾注的心血,他决定留下来继续给父亲帮忙,直至潜水艇下水。

  邻居刘先生说,起初他得知杜秀堂要建造潜水艇时,确实佩服这个人的智慧和勇气。“但是我后来细细想了一下,这件东西要是失败了的话,就成了一堆废铁,根本不值几个钱。一下子投进去这么多,还欠下了这么多的外债,不值得。”

  榆林学院一名教授物理的李姓老师表示,杜秀堂一个人能建造潜水艇,需要收集大量的资料和学习很多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尤其是浮力方面的知识,他的这种精神值得鼓励。但李老师也指出,民间人士的科技创新很难突破一些局限,“他们不仅仅缺乏资金、试验、人才、实验仪器和专家指导,更重要的是缺市场信息客户需求、研发管理体系、设备工艺、成本核算等等方面的要求和评价体系。一方面民间人士参与科学研究能促进科技的发展,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一些民间发明者视为珍宝的创新,实用价值并不高。”

  华商报记者郝锦龙